觀察頭腦的任何一個想法,那都只是來自我們這一個精神分裂患者的一個聲音。
我愛這個人,但我同時也恨他。
我想大吃大喝,但我譴責這個肥胖的身驅。
我性慾高漲,想找人做愛,但我因為這個念頭感到可恥。
我媽很煩,我不想聽她說話,但我覺得應該當一個孝順的孩子,所以我必須坐下來好好聽她說。
從我出生下來,我就發現這世界是扭曲的。我不喜歡乖乖吃飯,但我家人會逼著我把飯吃完。沒有把飯吃完就會被責罵。
進入青春期,當我對性開始產生好奇,那是人類的本能。在賀爾蒙作祟下,我開始玩弄生殖器,但卻被告知那是可恥的、是被禁止的。
我們像個海綿,吸收了來自外在不同的聲音。那個不行,那個不好,這個有罪。因此我們這個機器人開始變得卡卡。當這機器人卡久了,就會當機,做出我們無法控制的行為。
想生氣無法生氣,因為那會冒犯別人。
想做愛無法做愛,因為那會讓人懷孕,那是不潔的,神會逞罰你,還有可能會得性病。
想玩不能出去玩,要好好唸書,不然長大後找不到好工作。
我們從原本流動、自在、開心的生化機器人,漸漸地變成僵化、焦慮、鬱鬱寡歡的當機狀態。
這些聲音慢慢地變成我們的聲音,在內在拉扯,最終,我們每一個個體,都是精神分裂狀態。
每當有一個念頭,隨之而來就是一個反向、禁止的念頭。每當一隻腳想自由地跨出去,另一隻腳讓我們不能動彈。
這些想法、概念、教條,慢慢植入我們腦中,演化成生化病毒。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,給了我們的子女,子女又給了我們的孫女。人類就在這生化病毒的控制下,無法解脫。
有人問禪師:如何解脫?
禪師回答:誰綁住了你呢?
是誰綁住你呢,如果沒人限制你,哪來解脫的概念。
綁住我們都是頭腦的念頭。每一個念頭就像一綑繩索,把我們束縛地無法動彈。然後我們再去花一輩子的時間、精力去尋求解脫的方法,或是找一個能為你解脫的大師,最好是雙手對我們一揮,束縛在身上的繩索就因此落地。
我們出生的時候,都是合一的狀態。他不覺得哭、生氣不好、不覺得赤裸不好、玩弄性器官不好、吃或不吃不好...
覺得不好的都是我們被教化與奴役過後成人的頭腦。小孩無法抗拒,他只能接受。也許一開始可以,但隨之而來的處罰讓他只能接受。
漸漸地,他已經無法辨認這是來自誰的聲音,他把這些聲音都當作是自己的。這些聲音來自四面八方,就像四頭馬車,每個聲音都想去到它想去的地方,最後,他卡在原地,無法動彈...這就是我們的一生。
觀照在你腦中的每個念頭,那不是你的聲音。那只是你腦中的生化病毒。觀照你的頭腦,並不是你的頭腦,你的情緒也不是你的情緒,你的身體也不是你的身體,觀照!
當我們願意觀照,就像是在給這些病毒照射雷射光一樣,他們會開始消融。當這些病毒慢慢消融後,我們才能合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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